晚饭时间过去了,他听到了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和雨滴在地上的声音。
清明节没落的雨积攒了三四天,在此刻形成瓢泼大雨,冷风让安愉星裹紧了自己的衣服,蜷缩在瑜伽垫另一侧,以免被吹入室内的雨滴打湿外套。
雨下了一整节晚自习,并没有减小的势头,反而越落越急。
安愉星的心沉入谷底,这么大的雨,就算陆合予发现自己不在了,也不会冒雨来找自己,因为自己又不值得他这么费心。
安愉星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竭力让自己不要落下泪,这没什么好哭的。
作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他不知道受了多少嘲弄和欺负,面对那些人的拳头和威胁,安愉星总是先表示顺从和全盘接受,然后会在监控死角加倍奉还。
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成绩并不好,努力学习的动力只是为了因为打架不用请家长,给性格任性的自己一个伪装,成绩好的学生往往更受老师的偏袒。
所以,只是被关在器械室而已,没什么好哭的。
安愉星抹去眼角的泪水,心想:我没有哭,只是因为风吹痛了我的眼睛。
嘭——咚——器械室的门被一个人踢开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直至笼罩在安愉星身上。
陆合予在门口抖落雨伞上的雨珠,接着合上雨伞走了进来,“安愉星,你在这儿吗?”
器械室里漆黑一片,陆合予正要摸索着打开灯,安愉星蹭一下跳到了他面前,把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浑身颤抖,“啊——谁啊!”
好像闯祸了,安愉星连忙打开了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