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江绪八岁的时候,他父亲因为季度收益破了记录,难得高兴地把他带去了公司,谁知道还没参观多久,大厦车间突然发生爆炸,因为是工业用燃气,纯度很高,威力巨大,火势瞬间失控,整栋楼的人都陷入了惊恐。

江绪的父亲几乎是立刻就抛下了他,急急忙忙赶往存放新货的仓库。

年幼的江绪失去了父亲的庇护,被四下逃窜的公司职员吓得嚎啕大哭,慌不择路地推开了一道小门,蜷缩在墙角紧紧抱住自己。

烈火无情,江绪躲的是一个破旧的小仓库,房梁还是木头混着水泥搭起来的,大火呼啸着席卷了这个本就破败不堪的老建筑,半块房梁塌下来,将小门堵死了。

江绪一惊,连忙伸手去搬那些木板和碎石块,谁知道承重的木梁突然坍塌,带着滚烫的烈焰狠狠砸在江绪的胸膛,江绪惨叫一声,胸前被烫掉一大块皮肉,一股糊味混着鲜血的腥味直冲鼻梁,疼得他倒在地上抽搐。

再后来,滚滚浓烟顺着门缝涌进了屋内,江绪被呛的直咳嗽,实在抵挡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一个身穿白色t恤的男孩,吃力地将自己背到背上,又冒着生命危险把小门清理出来,带着自己逃脱了险境。

因为意识不清,江绪没能看清那个人的脸,只知道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好像春日里的栀子花。

栀子花

江绪在梦里一直喃喃这三个字。

他受了惊吓,加上伤口发炎,一直反反复复发烧,直到一个月后醒来,见到正坐在自己床前的沈清安。

“你醒了。”沈清安赶紧放下手头正在削的苹果,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太好了,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