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搬家以来,不止一次出现错觉,以为还像过去无时无刻身处赵家人的监视之下。他找不到证据,因为那只是一种属于猎物的直觉作祟。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以前他被蒙在鼓里便罢了,自从他知道了真相后,赵家人的作风变成了堂而皇之的明强,然后再他强硬地关押起来,没必要惺惺作态,扭捏地藏着不出现。
想到这里,程廿的心里安定了一点,暗示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程廿并没有去找他的医学博士朋友,而是自己解决了注射问题。
他详细查过专业的临床医学资料,学习如何往腺体里注射药剂,结果发现难度跟打疫苗差不多。因为注射不需要把药推进血管里,腺体的体积不小,再怎么扎也不会错位,极大降低了注射失败的可能。程廿还用葡萄糖和营养剂练习过几次,很快就掌握了往腺体里扎针的技能,敷麻药,消毒,上酒精碘伏、扎针、推入药剂,最后拔出来用酒精棉片按压住。
自打在这边的校医院经历过医生将自己的两条胳膊扎出七八个洞还没找到血管的体验,他就决定自力更生了,据他观察,黄博士的水平也不一定比校医院那个胖胖的男护士水平高超。
程廿揭下隔离贴,用指尖摸了两下腺体,找准地方。针尖扎入腺体的瞬间,他表情出现了轻微扭曲。腺体里分布着无数条细微血管,也是痛觉神经末梢最敏锐的地方,他能购买到的麻药只是表面麻醉,不能消除内部的疼痛。
扎入之后,他忍着眼泪,慢慢开始推药剂,腺体出现鼓胀感,尚能忍受。过程中,他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这药值两百万,它值得被如此谨慎对待。再想想因为自己的破体质浪费的真金白银,他的肉痛程度早就超越了□□上的疼痛程度。
快速抽出针尖,将医用纱布盖在针孔上,按了五分钟,还好,出血不多,再换一块干净的纱布,垫在信息素隔离贴和腺体之间,注射过程就结束了。
程廿将注射工具及带血的纱布仔细收起来,打算瞒着晋清予将医疗废弃物丢进校医院的黄色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