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廿不知道这个人造工事到底是什么用途,只觉得越往里走,水汽含量越高,腐朽的气息越浓郁,处处透着重工气息。地面上散落有厚厚灰尘覆盖的头盔、被水浸泡过的上世纪枪支、急救箱、甚至还有人体骨骼。
卡翠娜始终被捆着,拖着残破的身体,一瘸一拐麻木地往里走。赵迅由一个专人看管,沉沉的脚步声是程廿唯一的安全感来源,宋知习被人背着,还没从昏睡中清醒,他似乎被注射了某种镇静剂,否则不会睡这么久。
他们在一扇钢制的大门前停下。门被开了一扇玻璃窗口,透过窗口,能看里头森森流动的深蓝色浓雾。
贺罹示意手下上去查看,阿琴走了出来,旋转门把手,微微拉开一条缝隙。
刺鼻的浓雾弥漫出来,像是刺鼻又腐朽的化学气体,似乎在这座古堡内部沉淀了几十年的光阴。
在场不论男女ao都不约而同掩住口鼻,尽量不去吸入这危险的气体,程廿只是吸入了一丝丝气味,便感到猛烈的眩晕,用手撑着墙壁,大脑和腺体灼烧一般疼。
开门只是为了确认些什么,阿琴又将门关上,转身看着贺罹。
这时候,蒜头急道:“说不定塔邦那边也一样放弃咱们了,就……别让阿琴进去了吧。”
贺罹不答。有人说:“都到这儿了,回头还有什么用?进去试一试关掉阀门,总比坐着等死强。”
“试一试?你怎么不去试,踩着女人的尸体逃命,你晚上谁得着觉吗?”蒜头瞪着那人的眼睛拉满了血丝,浑身戾气暴涨,“大不了咱们跟条子拼了!死之前杀几个垫背的!”
有人说:“要是那个小丫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