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声,只要他说,他便回应。他从没体验过这种奇妙的过程,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便能从中汲取到强有力的安全感,这些日子来的惊心动魄都被一点点抚平了。
赵煊用手轻轻顺着他颤抖的脊背,然后将他脸上的泪痕和污渍一点一点抹去,骨节分明的手指,现在已经脏污、破皮,伤痕累累。然后低下头,轻触了一下他惨白干燥到破皮的嘴唇。程廿本能一般给予回应,分开唇瓣,用力吮吸着alpha唇舌,感受对方的体温,主动扣住他脖颈后的腺体,那下面熟悉的气息,混合着鲜血的腥味,依旧让他安心,他们亲吻得虔诚又用力,如同对待人生中最后一次亲吻一般。
过了很久,赵煊才将他放开,程廿还有些不愿意,如果不是因为程廿快要窒息缺氧,赵煊也不会放开日思夜想的爱人。他捧着程廿的脸颊,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他:“我来了,别怕。”
程廿的眼睛又滚出一大滴眼泪,他想去肿得不像样的眼睛,却被赵煊拦住:“别动,脸上有伤口。”
程廿看了眼赵煊,不由得愣了。
在印象中,赵煊一直是冷若冰霜、光鲜夺目、矜贵气派的,凡是穿戴无不是顶级品牌,凡出门哪天没有精心打理造型,连西装上一丝褶皱也不能容忍。他那里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落满灰尘污渍的头发,发丛里面说不定还有小石子,被血浸透的上衣,脏污破烂的衣衫下血肉糊作一团,程廿抽了一口气,心急如焚地问:“你呢,为什么这么多血?哪里受伤了?”
“一点擦伤,没什么事。”
程廿伸出手,却不敢去碰他的伤口,只好将手放在他的刀削般的侧脸上,触到一片冰凉,委屈极了:“你怎么找来的?”
赵煊嗓门微哑:“我爷爷派来跟着你的那个保镖,身上有定位。”
提起赵迅,程廿恍惚一下,心脏好似被火焰灼痛。然后又听赵煊说:“警察也来了,这次来的都是武警和军队,只不过现在遇到了点阻碍,还在外面部署,很快就能将那伙人收拾掉,不用担心。我先带你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