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老夫可曾说过,你惊世之才宜藏山野?你想借他回庙堂之上,若哪天走到绝处了,你可仿不了范蠡!”
东篱轻声道:“任白羽为一人入世,为一人出尘。他若愿安然于此,我定守他好梦;他若想剑指天下,我肯戎马半生。”
话毕,他眉峰一聚,转头向外看去。萧策旋身即走,踩着满地竹叶,东篱只瞥见一点翻飞的黛青衣袂。
萧策回了自己的舍馆,将自己从头到脚用冷水浇了个透,披上天青色外袍就心烦意乱地在案几旁坐下。
东篱那番说辞听来肉麻得很,他从未听东篱当面向他说那样的话。他绝不想倚靠谁,不希望东篱把他当作一个弱者,施舍以怜惜和保护。
到了酉时,本应该去膳房了,他却没有动。提起笔来,他铺展开信纸,给江太师修书。
还未写完,门边传来三声叩门声。他透过轩窗往外一看,就见东篱挑着一盏月灯倚在院门旁,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狸奴,你今天偷听我师父和我说话了。”他道。
第7章 赐良谋(中)
四、
萧策看着东篱把饭食一碟碟摆在他面前,为他斟了杯茶:“南海不如建康,你且将就吧。”
萧策听着他不咸不淡的语气,心中一股无名火蹿起,猛地扼住他的手腕,抬手向他的后脑劈去。东篱深谙他的小孩子脾气,微微一躲,故意让他劈了个空。见他还不作罢,东篱干脆摁着他的肩头将他掀翻在地,怒道:“多大了你,我走了三年,你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