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客气是晓免孑没想到的,他只是一个小助理,也许对方是看在林苍徹的面子上才与他社交辞令了一番。
汤宁秋将鲜花交到晓免孑手上,又转头去看李姐的手机屏幕。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嘀咕了一阵,最后礼貌地宣告退场。
等这群人撤离之后,晓免孑将刚收到的花束打开,把林苍徹过敏的百合花挑出来扔掉,这才小心翼翼地移瓶。
把花瓶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林苍徹,他突然意识到刚刚汤宁秋甚至连一眼都没瞧过病床上的人。
“哎,还说什么‘探病’,就算假的也稍微……”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人了。
晓免孑依旧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过分安静的房间让他显得更为无所事事。
他看着林苍徹的脸,不由自主地单方面聊起天来。
“徹哥,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不醒我怎么离职啊……”
“徹哥,你再不醒,公司都要给你包办婚姻了……”
“诶你说汤宁秋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我觉得你应该喜欢会照顾人的熟女,毕竟你是个胎……”
后一个“盘”字卡在喉咙里硬是没说出口,晓免孑光想象了一下他谈恋爱的样子便开始于心不忍。
到底是哪个倒霉蛋会被林苍徹看上?
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出现他认真挑选对戒时的模样。晓免孑见过他在无数的戏里无数的场合中展露出各式各样的笑,可只有那一刻的笑,非常不一样。
那是发自肺腑真心的笑,和他平时在镜头能用量角器量出统一弧度的笑简直天差地别。
然而现在……
晓免孑的目光随之落在了那双略有些干燥的嘴唇上。
活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