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地往沙发走去,随后悄悄地坐下,坐在地板上,这样就可以平视晓免孑的眼睛。虽然此时是闭着的,但依旧吸引着林苍徹的目光。
窗外街灯的昏黄洒在阳台上,施舍了一些流进房间。林苍徹突然伸出一只手,在晓免孑的眼前晃了两下,就像是知道他在装睡而逗他笑一样。
但熟睡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呼吸平稳。林苍徹觉得无聊,又在他面前扇了两下,风带动他的睫毛,却也没能将他唤醒。
说起来,那时一时兴起,在医院装“植物人”,面前也总有细风吹过,难不成晓免孑也是这样,在他脸前做着同样的恶作剧。
扇累了,晓免孑并没有如愿醒来且吓一跳,林苍徹自讨没趣,将头靠在沙发边上。沙发上的人突然转了个身,正面朝外。林苍徹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想贴上去,但终究没有这么做。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天亮,这安静的黑夜也没什么不好,或者说,这时的黑夜要比从前的光辉还要纯粹、干净。
毯子将林苍徹裹得紧紧的,他重新将头靠回原处,慢慢闭上眼睛。
当第二天的阳光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遽然发现自己仍旧保持那个动作,林苍徹将头抬起,这个别扭的动作使他从脖子到肩膀都分外不舒服,他活动了一下肩颈,甚至开始佩服自己能居然能睡着,还睡了一晚上。
晓免孑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苏醒,林苍徹看了一眼他的脸,再次怀疑他是在装睡。他反复用手掌在他眼前晃动,企图让他自己憋不住而放弃。
但过了几秒,仍没有任何收获。林苍徹叹了口气,确定眼前这个仿佛吃了安眠药一样的人,是真的还在睡梦中。
他本可以站起来,将毯子叠好放回床上悄悄走掉,来无影去无踪比较适合他一贯的作风。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林苍徹还是裹着毯子坐在地上,将自己的隐形眼镜摘了塞在手心,又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随后拍着晓免孑的肩膀,道:
“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