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请做最后告别。”
说完,丁杰起身,目光扫向人群,在最角落里看到了白大哥,他靠在墙边,面如死灰,怔怔望着楚颜京的遗体。
无声的大堂里,众人自觉拍成长长的队伍,每个人将手中的花束放到楚颜京的肩膀,胸口,手边,腿上
姜路站在门口,望着楚颜京身上的花束逐渐变多,又看向没有上前的白大哥,暗暗捏紧手里的档案袋。
里面是楚颜京的律师交给他的信,等家属告别结束,他就要推开这扇虚掩的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拆开信件,把内容大声念出来。
有个别人放完花束便走出告别厅,在迈出门槛的瞬间,姜路听到细碎的,纷杂的声音,
“真是造化弄人,这么有才华的人怎么就自杀了”
“艺术家的世界咱们普通人不懂。”
“听过梵高么,拿枪给自己崩了。”
“还是活着好啊。”
姜路看着人们离开的方向,拼命压抑着情绪,等到所有人献花结束,他刚要推开大门,角落里的白大哥忽然动了,艰难挪着步子,踉踉跄跄靠近楚颜京。
短短十米的距离,他似乎走了一个世纪。
没有人去搀扶,人们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楚颜京的谁。
丁杰只是望着男人,他知道,这段路,这十米,需要男人自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