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跟在苏澄身后,打算到琴房后和苏澄商榷商榷那个“要保密的视听盛宴”。
苏澄推开琴房的门,娴熟地摸开了灯的开关,先去到钢琴前为尹东涵掀开遮尘布和琴盖,再翩然坐到那架好的古筝后:
“请吧,东涵兄。”
苏澄好像做什么都是轻手轻脚的,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似的。
尹东涵也受他的感染,轻手扭动门把扣上了门,抑着皮鞋跟触地的声音来到钢琴前,轻拖出黑白键盘下的琴凳。
他本就是个行止端庄的“绅士”,在苏澄这位“君子”的熏陶下更拘谨了。
“还多谢东涵兄的体谅,这么迁就于我,澄,不胜感激。”
所谓迁就,也不过只是尹东涵考虑到如果让苏澄跟他一同到西洋乐部的琴房,他还得背着那么重的筝爬三楼,那属实不合适。
就这点小事,苏公子还真是太客气了。
尹东涵听后笑笑,搜肠刮肚寻了一番,想找一个分量差不多的成语或书面语,体面地回答苏澄这阙古韵犹存的致谢,但这番搜寻终无功而返。
“你太客气了。”尹东涵淡笑,拉开琴凳坐下。
苏澄的古筝横架在窗下,他对着门口坐着,平静地,又不带着刻意地望向钢琴前的尹东涵,像是在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