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苏澄就像是韬光养晦的不凡之士,在尹东涵未曾设想过的思维领域开拓。
“不是你……那也是你争取来的名额,你为什么会情愿让我独吞了所有的成果,还要让渡给别人?虽然杨舷也不是别人……就是……就是我不太能理解你是怎么想的,机会这个东西对任何人都很重要,尤其是我们音乐生。”
尹东涵再三严谨了措辞,但还是深感刚才那几句说的词不达意、七零八落。
他心底自诩他这十七年奔走国内外,见多识广,却是从未见过苏澄这样的人。
苏澄垂眸掩口含笑,还是那个朗然如山间清风般的笑声:
“就因为像东涵兄你方才说的,机会对音乐生太重要了。我今天临走前其实还在犹豫,包括我上了楼、在自习室门口向你打招呼时,我都在犹豫,但当我看到你桌上资料的时候,我在那一刻骤然就下了决心,你是要出国的,但我并不,我要这个机会并没有用,它更适合你,适合杨舷。”
尹东涵扶额,长舒了口气,心神凌乱地揉着眉心:
“我是看重机会,但我更希望我的每个机会不是别人施舍,而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相信杨舷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怎么能算是施舍呢?本来这功劳你也占了大半,理然接受自己争取来的名额,再和挚友共享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苏澄见提及“挚友”二字时,尹东涵眼眸中闪出笑意,知道他动摇了,便进一步软硬兼施起来:
“东涵兄,你就答应了吧,我那边话都说出去了,你不答应我也不好办,你也不想让我在外国友人那边违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