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哈,没事了……那群人让我撵走了!”江北原以为杨舷不停发抖是在害怕,直到见他蔫头耷脑侧身干呕。
“杨舷?杨舷?”江北见他没反应,二话不说扛他去了卫生间。
杨舷撑着厕所隔板,把本就没多少东西的胃吐了个干净。江北靠着洗手台,背过身去,紧皱着眉头听杨舷干呕的动静都替他难受。
杨舷实在没东西可吐了,失了重心一样,扶着墙一点一点下滑,隔板上随之留下一条汗手印。
“哎,你你你别……这地儿脏!”江北上前,伸手拢在杨舷前后,却不敢碰他身半分。
杨舷被虚汗塌湿的白衬衫贴在身上,被扯掉一颗扣子的领口豁着,狼狈的样子他自己都厌恶。
趁着意识一息尚存,他支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手台,拧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拍水。
酡红的面色、纵横着血丝的眼睛、挂在脸上滴滴下落的水……落难王子总会激起人那种天生的保护欲。
江北见杨舷双手架在洗手台边,垂头大口喘气,想他大抵是恢复了点意识,顿了顿:“那帮人纯畜牲!就打头那个,染红毛的,叫付佳那女的,我认识,高二就辍学了,高考300多分就混个毕业证,之前寻衅滋事进过局子刚出来,你怎么能答应跟他们喝呢?”
杨舷抽了张纸,蘸了蘸看起来涕泗纵横的脸,露出了个难以言喻的表情:“他们说,我喝了就放我走。
江北匝嘴叹了口气,大有哀其不争的意味:“那他们给你灌了多少?”
杨舷揉了揉额角,失笑道:“也就一杯,蓝绿蓝绿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