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一想,他说的也在理,谁想粉个厄运缠身的明星呢?公众人物最忌讳和骇人听闻的怪谈沾上边。
“那我们就在这儿干坐着?那个……那些……我要不要冻起来?放外面不会臭吧?腐烂招虫子怎么办?”
“你把它们收好,地上血擦干净,就算报警也别急,放臭了再说。”
小蛇不大理解他的脑回路,不过雇主发话,就乖乖照做吧。
裴令宣放空思绪在天台吹着风,他又想妈妈了。他的妈妈不是具体某个人,而是一个空泛的概念,代表温暖的避风港、柔声细语的抚慰,以及归属感。每个人在无助绝望的时刻都能喊出“妈妈”,他却不能。
等待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把他点燃了丢进生锈的铁盆子里烧,他翻来覆去地滚,然而只能眼睁睁看自己一点点被火烧尽。
凌晨四点,宁则远在他消失前找到了他。开了大半夜的车,风尘仆仆,熬得眼睛通红。
裴令宣站在上边望着那个人穿过门廊、楼梯,来到相同的楼层,离他越来越近。
宁则远的神色匆忙,见了他先开口道:“陆哥说他联系不上你,所以给我打了电话。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前男友今天下午去世了。”
“谁?”裴令宣没想过还能听到这种消息。
“喻孟。”
“怎么死的?”他的声音微抖。
“据说是被杀了,凶手还没找到。”宁则远讲完了重要的事,再问,“你呢?急匆匆叫我来,是出什么事了?”
裴令宣的脑袋里充斥着轰隆隆的乱响,他从凌乱无序的信息中整理出了一条合乎逻辑的思路,随后被自己还原出的前因后果所惊骇,“我好像知道是谁了……是他,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