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像佳偶自天成的抱偶,严丝合缝抱在一起。
江望的手指插进晏怀瑾的发间,他耐心地帮着晏怀瑾把脑后一路上压得松散的发盘完全解开,绸缎似的长发重又直直坠在晏怀瑾脑后,远远看过去,江望好像抱了一个长发女生。
寂静的夜里,除了小区里巡逻的保安人员,只有他们两个人,动也不动伫立着,以这般亲密的姿势拥抱在一起。
“不难过了。”
江望小声安慰着。
晏怀瑾的眼泪不密,只是偶尔落一滴,但在温声的安抚中,止不住地流。
没一会儿,就洇湿了江望用来搭配的内衬。
江望没有任何阻止的意图,目光一直停留在晏怀瑾背后,偶尔用眼神制止意图上前询问的保安。
骤然捅破窗户纸的强势弟弟、
过去以为再也不见的所谓朋友、
如影随形丢不掉的雾蓝信封。
晏怀瑾后知后觉自己的哭泣来之为何。
30多年,晏怀瑾流泪的时光好像被沟壑隔成两段。在那之前,他泪多得好像流不完;在那之后,他好像哭干了自己的眼泪,再没流过泪。
晏怀瑾指尖接住一颗正在滑落的泪珠,那点水渍被灯光照得发白。
“江望——”
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的事实,仓皇不知所措。
“哥,没事,哭出来就好了。”
江望环着晏怀瑾,声音很轻。
晏怀瑾这副模样,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尖,痛得他指尖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