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滇冷声说话时总透露出一种命令的感觉,工作人员下意识照做,聚光灯瞬间消失。

但白葵已经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在陆滇要制止他的时候坐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口罩因为挨蹭变得凌乱,歪斜在半张漂亮的脸上,白葵每呼吸一次,它就往下掉几分。

“怎么了?演出结束了吗?”他小声询问陆滇,对方却没有回音。

台上时柬握紧话筒,时不时去整理耳麦,十足紧张的姿态。站在时柬身侧脸上抹了油彩画的高个男人却先开口:“没有结束呢小漂亮,只是到了互动环节,正好随机抽中你来当幸运观众了,可以上台来吗?”

白葵对“小漂亮”这个词语很敏感,得益于几个男人总是这么喊他,他很快意识到话是对自己说的。

可是让他上台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会不会有点尴尬呀?

他绞紧手指,有点踌躇,但他迅速想到今天对时柬来说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演唱会的起点站,而演唱会结束后再过不了几个月他们这个组了三年的限定团就要宣布解散了。

粉丝也是抱着看最后一次团体大型演出的心态来到现场支持的。

她们喜欢的少年,终将在第三个夏天挥手退场,和大家说再见。

那就不要让时柬留下遗憾了,只是上台做几个小游戏,也没有什么关系,白葵这样告诉自己,站起身刚好比舞台高出一点。

他在找上去的路,时柬突然道:“他不方便就不逼人上台来了,我们要做的是保护粉丝的隐私不是吗?就这样互动效果也是一样的。”

脸上涂了油彩画的高个男人闻言微楞,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从容笑道:“那好吧,只能让你的脖子辛苦一下了,问题很简单的。”

他普通话说得很标准,却像刻意咬着字音发声,有种本土人才能发觉的奇怪,白葵很轻易联想起里亚,才学会中文时也是一字一句和他说话,生怕他不能理解,还会加重某些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