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上有几个盘子,葵瑕凑近了看,才发现那些都是一盘盘做好的菜肴,只不过全部都变质后腐烂了,只剩下层黑色,摆好的碗里除了灰尘空空如也。

那可能是一个寻常的夜晚,小院却被定格住数十年。

正屋里没人,那林荆岫呢?

意识到这点,葵瑕不安地在原地转了两步,寒冷与紧张让他忍不住跺脚,突然间后背紧绷,就像有无数根银针在刺挠他的脖子。

他转过身,逆光看向门口。

朔风将木门吹打得“吱嘎”响,被熏黑的窗户也摇摇欲坠。

林荆岫就站在他刚刚站过的位置,说不清是种怎样的眼神,像两个黑窟窿,那里面居然一点光都看不见。

“阿葵,你在做什么?”

……

葵瑕捂着嘴倒退两步,撞到桌腿后,那不知多久没挪动过的桌子猝然散架了,盘子碗筷叮铃当啷撒了一地。

“嘶……”

林荆岫快步上前,大掌掐住他的腰身将他带离那片炸出碎屑的地方,另一只手去摸他的腿,“怎么了?撞到哪了?”

“右腿…右腿麻了,呜。”葵瑕半边身子靠在男人胸口,那条麻痹的腿软软曲起,几乎撑不住地,他眼睛一下就红了,眼泪毫无征兆吧嗒吧嗒往下掉。

“别哭……别哭了。”林荆岫手忙脚乱给他擦拭脸。

他刚刚不知道翻腾过什么,煤黑色全蹭到葵瑕白嫩的脸蛋上了,被泪水一晕,完全成了脏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