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根本跑不出去。每次他跑出去没多久,就会被养父抓回来,等待他的,又是一轮殴打。

江浔在厨房机械性地重复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动作。自从他记事起,就没有一次逃出过养父养母的拳头下。

就在江浔大脑放空的时候,那扇快要被白蚁腐蚀完的木门啪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

本就破烂不堪的木门,根本禁不起撞,又是“啪”的一声,木门整个脱离,倒在地上。

酒气随着门的倒下,散入房间。

“小崽砸!钱呢?今天赚的钱呢?”

男人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

江浔被男人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手一抖,刀便划在了手指上。

他盯着自己的手指,看着血哗哗哗地往下流,脸上却是毫无波澜。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

江浔的养父养母就是这样,一回家就嚷嚷着要钱,拿不到钱就把他暴打一顿。

经过十几年的虐待,江浔原本以为他已经习惯了。

但是没想到,落在身上的拳头还是会给他带来疼痛,回旋在房间里的吼叫声还是会让他害怕。

养父把手里的酒瓶子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瓶里还没喝完的酒瞬间洒满沙发。

江浔被一只丑陋的、粗糙的大手拎起来。

“问你话呢,钱呢!你是哑巴了吗?啊!”养父震耳欲聋的声音轰炸着江浔的耳膜。

江浔从养母回来到现在,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即使刚刚被养母殴打,现在被养父拎起来,领口卡着喉咙,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不是他能忍,也不是他不敢。而是他根本说不出话。

是什么时候说不出话的呢?江浔自己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