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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月也没有和他贫嘴,又拿起了桌上的话本,带了几分怀念:“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写的第一本戏折子?”

凌萧然恋恋不舍地把最后一口甜味咽下,不假思索:“《翠钗记》。怎么了,有人看上了?不会吧,这么——有品位?”

凌青月也没有计较他话中的急转弯,也笑了笑:“那东西倒是挺有品味的,挑了这么个话本子,哦不,戏折子来演。”

这出戏自打创作以来就从未公开过。

从凌青然到凌青月凌萧然,这出戏写了十年。

用心血、用眼泪,用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和恨意,又或许在其中参杂了些悲悯和爱意。

写完之后便付诸一炬,那天天地苍茫,唯有火焰是明亮的颜色。

谁会愿意去听、去看这么一出毫无爽点的戏呢?

里面是非不分,恩将仇报,冤屈的无处申明,作恶的高高在上。

没有人愿意去看这一场戏,也没有人去排演过这一场戏。

“所以我才说,那青衣唱得不错。”凌青月歪了歪脑袋,又朝凌萧然笑了笑,“我当时在想,要是这出戏要有人来演,那青衣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凄苦惆怅而又美丽。”

不美丽的事物是没有人观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