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段时间不吃安眠药也可以睡着了的……江樵关掉手边还没来得及响的闹钟——五点半。
翻过新的一天也没有什么转变,好像一切都还停留在昨天,妈妈的葬礼上。
刘述扬红着眼睛看着他,可他只是对着他笑。
因为他不能哭。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曾经太想长大,太想坚强,太想能保护她。
现在再也没有人需要他去保护。
好多并不亲近的亲戚相继来安慰他,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逐渐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只是记得妈妈把他护在怀里,那个男人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他们母子俩身上。妈妈凌乱的长发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听见她一直在他耳边重复“没事”。
“没事的,没事的……”
可,可是……
“对不起啊妈妈……我还是没能长成能够保护你的大人……”
他咬着被子的一角,克制着呼吸,泪水浸湿了枕头。
每一天都在挣扎中醒来。
可是还不能倒下。
刘述扬还要上班,他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事。
他支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厨房的灯。
“早啊。”刘述扬洗漱穿戴好,神采奕奕打开房门。
他总是那么有活力。
“早。”江樵盛出锅里的松饼,嘴角努力扬了扬,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一些,“吃饭的时候就别总盯着手机看了吧……”
“今天要开会,我再确认一遍材料。”
西韵的那位校长,总是喜欢万般刁难。以前刁难他,现在刁难刘述扬。
想到那个男人,他只觉得反胃。江樵丢下一句“我去看书了”,然后把刘述扬晾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