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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维布伦那见了任何虫都能说上两句场面话的巧舌不知怎么就在林应这根木头上失了灵。林应要到了独处时间,却只这么定定地看着维布伦——他身高比之维布伦还要矮那么两厘米,即便在雄虫里已经算得上拔尖,但与天生就具有良好体能优势的雌虫想比还是不够看,他看向维布伦的时候,需要将视线往上移一些。

维布伦碧色的眼眸对上那双深沉的棕,觉得自己仿佛要溺毙在沼泽里一般,他先移开的目光。

尴尬的沉默就像黏腻的浓雾,快把大平层给淹了,优雅的大皇子仿佛终于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去天台透透气。于是转身向电梯走去。

他什么也没说,林应见他走,便只错一步地跟了上去。维布伦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狭窄的封闭电梯让将沉默的僵滞无限压缩,若气氛也能实质化,那曾战功斐然的传奇军雌维布伦可能已经被憋死在这里了。短短的三十秒,似乎被拉升到了无限,维布伦第一次感受到了时间也是能加入刑罚大套餐的。

叮——

电梯门开,维布伦还是先走一步,林应继续如影随形。

他们走到了天台的中间,今日的天气说不上好,阴云沉默地静止在上空,像密不透风的天墙,将它笼罩的所有事物都牢牢地锁在其中。

维布伦终于叹了口气,他停住脚步,林应则在他两步以外的地方同时停住步伐。

维布伦回头,还是撞进了深棕色的雨林里,他感到了湿凉的窒息。

半晌沉默,维布伦轻轻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说了第二句话:“严重吗?”

林应:“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