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

万森就在这漆黑的“堡垒”里吻德文辛的额头，他一只手一直覆着他的后脑勺，手指从已然汗湿的发丝间穿过，除了让上将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以外，还得防止他急了真咬自己，毕竟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随后他抽回手，用了个巧劲，趁着德文辛正茫然地为“乖一点”一词不解时，将上将翻了过去，背对自己。

他们平日从没有这么做过——德文辛爱看万森的脸，即使是没有灯光的夜，他也要看着自己雄主的脸庞。他还喜欢俯视，喜欢一览无遗。

可这次德文辛被绑缚了所有的动作，也看不见万森的脸，他极度不安，想要挣扎。万森只能更用力的圈住他，用雄虫并不坚实的怀抱告诉他自己的存在。

而同时，万森并没注意到自己无形的精神触须再度出现在“深渊”的虚空之中，它们丝丝缕缕，缠缠绕绕；它们从布料罅隙中渗入，将目标层层包裹，甚至于连细微如汗毛的颤动也能如实地传递给它们的“主人”。

精神触须这细密而缠绵的触碰让德文辛的紧绷一下松懈下来，他像湍流中求生的溺水者，万森就是他唯一的浮木。

接下来的一切便如此顺理成章，溺水者在潮汐里沉浮，湍流转入曲径小溪，幽深的，轻缓的，好不去惊扰夜间山岭的小生灵们。

可这样的温柔竟让溺水者想要呜咽——他的浮木发出难言的叹息。

这是属于溪流的温柔，绵长而细腻，水波重刷在溺水者的身上，他被唤醒了神智。

精神触须的强烈信息捕捉与交汇让万森在一瞬间跌入了欲i望海潮——他的潮汐是狂卷的浪。浪潮是热的，席卷着他直上云霄。

这一刻，万森觉得自己被分成两半，一半正用力抱着自己雌君，用身体、用信息素、用随便什么来怀抱他，不让动作过大，不让薄薄的“遮羞布”显露他们的狼狈；而另一半，则沉溺在寂夜海潮，享受着天堂云巅。

万森亲吻着德文辛的后脖颈，让崎岖的伤痕的掠过唇瓣，寂夜中，他的嘴唇下闪烁起幽蓝的鳞光。

德文辛恢复神智的时候万森依旧还紧紧抱着他，他没有出声，细细感受着身上缠绕的精神触须的状态，这下他知道，万森依旧醒着，深思清醒——他正在等待。

“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