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将将及格的结合指数,还是显然不属人形的精神体黄鹂,以及无数次出现的难以磨灭的双眼,都让他的疑虑犹如疯长的野草一般,即使被燎烧之后,依旧无法控制地胡乱冒头。
他追问袁印光证实的方式,袁印光无奈,告诉他月轮会的先知可以分辨福音者,而先知如今已改头换面,藏身在了青川。
余念义无反顾地选择直面,接下了这个会要他性命的任务。
但贺安清知道,余念根本不在乎什么福音者,他只在乎自己有没有资格做郑惑真正的伴侣。
紧接着,余念和高氏父子被送到了青川,他们准备充足,由小高进入竞技场,余念则拿着足够的钱拍下一席。赌场恰逢樊千九缺席,他们占据了三席备选,祭司最终抽中了余念。
这个比他更爱郑惑的男人,为了得到答案可以付出生命,而他却不能。他还有国家,还有平晏,还有太多太多无法割舍的东西,这些都宣告着,他已经过了只爱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全部的年纪。
他很羡慕余念,甚至说是嫉妒,嫉妒后者可以心无杂念地爱着郑惑,而他早已亲手斩断了这份思念与爱意。
历史无法改写或重来,它存在的意义便是让人悔过,这是最为残酷的事。
眼前的画面回到了天象斋,他重新进入祭司的视角,面对余念那张脸,几近哽咽。
他们的相遇,即是余念生命的尽头,他却从那一刻起,踏上了对方走过的路,开始体味那刻骨铭心的爱意。
祭司从怀中拿出半颗透明晶石,说道:“这就是极物——月轮石,不过它现在不完整,只能让佩戴者释放精神力,你可以来试试。”
余念毕恭毕敬接过来,握在掌心,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一只黄鹂落在了他肩头,摆动着脑袋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