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袁眉生十几年来第一次到达离天文馆那么遥远的地方,他没想到,走出青川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耳边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空气渐渐变得清新,时代不会为某个人改变轨迹,就像他也无法为樊千九停下脚步,只能把遗憾留在此时此刻,让回忆来陪伴今后的日子。
十公里,五公里,再没有樊家军来阻拦他们的去路,几人终于离开了青川。
距边境还有五分钟车程,容麟很兴奋,马上就可以见到贺局,这趟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车上雷达显示边境那边有热源,果然开了一会儿,就看到几辆军用汽车停在前方。
丰东宁油门踩到底,在经历了生死关头之后,归家的喜悦异常高涨。
开到了那几辆喷着东华联邦军方标志的车前,丰东宁把车一横,几个人从上面下来准备复命。
可谁承想,等在这里的不是贺安清,而是——
宋陨。
丰东宁感到事态不对,从车里扛出了奄奄一息的沈戎。
医疗队跑了过来,将沈戎安置在担架上。医生拿着医用手电,翻开他的眼皮临时检查一番,对他点点头,道:
“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
说完便将焦黑的人抬进了车里。
不远处,宋陨站在车边,一手拉开后门,只见一只镶有金色麦穗的军靴从车门下面露出,脚尖点在地上。
一只白皙的手扶住了车门,微风吹过,几根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散开来,丰东宁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从门后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