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的不幸,带来的是他的幸运。
当贺安清来到星空会客厅时,他便知道,那是他等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人,是那个能让月亮重现于这片土地的人。
无论称贺安清为福音者也好,精神力载体也好,他都要助其登上颠覆信仰与社会形态的高位,让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建立一个能不断前进的世界,将阻拦者全部碾压于急速滚动的车轮之下。
到那时,他也许会反思,究竟何为对错,何为取舍;也许会忏悔,为那些因信仰而逝去的人们。
袁眉生不愿再看同胞厮杀,他垂下眼眸,想着愈行愈远的贺安清与郑惑,如果忠于本能,他们终会放下仇恨去缔造新的开始。可贺安清的态度令他害怕,作为先知,他第一次有了无法预测的恐惧感,他所期待的重逢是否还会出现?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疲惫地闭上眼睛,一些往事划过眼底。
贺安清是最后一个进入天象斋的人,而第一个来的人,是郑惑。
天文馆存在的意义有了解释,原来冥冥之中,一切早已写好了剧本。
郑惑跟韩律很像,都有一股不信命的劲儿,韩律曾问过他,袁印光是否能善终,他的回答是不能。
这一句话就招致韩律追杀他上百年。
郑惑的问题更是任性。
“贺安清还好吗?”
这是一个在竞技场上一路杀到最后、将desty都打到仿生神经抽搐的人。正逢樊家长子来青川闹事,袁眉生相信他肯定是带着樊千九给的任务来的,哪怕问一句“我该帮谁”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