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晏生性懦弱,是一个各方面都平庸的人,他登基对圣地来说是好事。至于贺安清,你大可不必担心,他是贺平晏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贺平晏定会护他周全。”韩律这话其实有些责备的意思,很显然,作为一个圣地人,比起贺安清的安危,优先考虑的应该是国家利弊。
可郑惑脑子里全然没了什么大义,独处的这些日子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被大义绑架了。
如果自己都不幸,何来大义?去他的大义。
而现在的处境已是身不由己,只能听命于韩律,他颓然道:“我会去青川。”
韩律点点头:“你走之前去跟印光告个别。”
郑惑落魄的背影映在韩律狭长的眼里,这个他所见过天资最为出色的孩子,已经不再需要夸赞。他需要的是挫折,是打击,甚至是重创,只有这样,才能在今后的道路上远行,才能在错综复杂的权力斗争中活下来,才能有守护易教的能力。
很快,郑惑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打包的时候才发现,除了降佛给的一个护身符,他也没什么可带的。贺安清像绽放的玫瑰上那一根刺,深深扎在了心底,拔出来的时候,连他的心都被带走了,其他已然不再重要。
初来青川时,郑惑是抱着必死的心态的。
他就没想好好活着,也根本不在乎树敌无数。
青川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外界社会的地方,或者说是旧历时期的缩影,因为这里没有精神体。郑惑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型异能人,在青川矿的压制下也是百无一用,只能靠脑子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