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定沈戎忘记了当晚他与姨母的谈话,没再追问他去图书馆做什么,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问了几句流氓的事,大概是担心他,这让他更加有负罪感。
说起那个“流氓”,他们没再见过,他也就没再出现过结合热。
在那个下雨的午后,安静的街道,那张帅气十足的脸,玩世不恭的笑容,还有嘴唇的触感,让他精力总是无法集中,时不时脸就会发烫。
马上要高中毕业了,他知道少爷已经报考了普元军校,而且没有投第二份志愿,他还迟迟没有作决定。
与其说是在思想斗争,不如说是从心底里不敢违抗姨母的命令。
近期的新闻总是关于那个生于普元、今年将从普元军校毕业的十三阶哨兵宋陨,一群专家在预测那人的去留,大部分都认为他要投靠坛城。
夫人整日奔波于家和学院之间,而沈戎则往往闷在训练馆,虽然府邸里气氛压抑,但安悠瓷与少爷见面的时间少了些,精神便不会绷得那么紧。
他最终还是坚持报考了原色艺术学院,沈戎大度地祝贺他,但他知道,少爷是极不情愿的。夫人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他一个小帮佣的事,夫人并不会放太多精力。
那天他给夫人送茶点,客厅一角的移动屏幕上正在直播普元军校的毕业典礼,镜头始终追着宋陨的身影拍,好像这是他一个人的仪式。
夫人直愣愣地看着屏幕,深深叹了口气。
很快,他跟沈戎在普元附中最后一学期的课都修完了,然而没有迎来放松的喜悦,因为沈戎还要准备最重要的成人式,他也要跟导师商量如何在歌唱面试时表现得更好,从而拿到高分。
前一阵子,他无意中听到少爷导师和夫人的谈话,宋陨决定服役于东华联邦军委,这给沈家添上了一层阴郁。沈戎也像较劲一般,更加频繁地训练。虽然少爷已经长成强壮的哨兵,但压在他身上的重担也成倍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