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清就这样在他怀里哭到失控,抽泣,最后慢慢平复。二百年有那么长,时光像精神碎片一样闪烁着飘落而过,虽然绝望,却也有太多美好的瞬间。
要活下去,要铭记,只要这样,唱诵班存在过的证据就永远不会被磨灭。
他推离丰东宁宽厚的怀抱,倔强地抹掉了眼泪。从此等待他的再也不是安全区。
“在青川,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会众叛亲离。”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却比之前更要坚韧。
“是。”袁眉生自从遇到他后,多了一分人味,说道,“这不是预测,这是我与印光经历过的一切。”
“可袁印光和你都还彼此牵挂。”贺安清想起了关于福音者的话。
“那只是我们运气好。至亲会变成仇敌,跟随你的人们会离你而去,你只有永远立足于孤岛,才能拥有无上的权力。作为主心骨的你,不是问我该怎么办,而要问自己会如何选择。”袁眉生依旧坚持自己对福音者的判断,立誓般说道: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棋子,守护你的权力,随时为你牺牲,我毫无怨言,这就是我身在乱世的使命。”
肩膀上能承担起沉重的责任,才能接受这破釜沉舟般的誓言,贺安清点了点头,将照片珍而重之地摆到桌案上,说道:
“我对易教毫无好感,所以我之前没想过要觉醒,但现在战争一触即发,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