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哨兵。”郑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真可悲。”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是贺平晏下了车,他扶正皇冠,踏上了红毯,说道:
“皇兄受过的苦都是因你而起,你还有什么脸在这大放厥词?要是没有你,朕这身黄袍就是他的,你拿什么赔给他?‘将军夫人’吗?他如果想乖乖地做你的附属品,就不会死也要回到朕的身边了。”
“你以前用愧疚感来绑架他,现在不好使了?”作为对立者,郑惑太了解贺平晏的龌龊心思,“你砍断他的手脚,他确实不会离开你。但他爱的只有我,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与我结合,这是你怎么阻挠都没有用的。”
贺平晏反问道:“朕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还用得着这些手段?”
“除了这层血缘关系,你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了,可悲的是谁?”郑惑不再留一丝情面,道:
“什么时候你才能意识到,你从来都是安清的累赘。”
风又大了些,贺平晏捋顺几根吹到脸上的乱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在微笑,但眼眸却通红,眼皮小幅度地抽搐着。
王总管知道,每次在皇宫杀人时,他就是这个表情。
“是啊,朕还会一直拖累他,到老、到死。”
他狠狠地说完最后一个字,抬脚踏上红毯,朝贺安清的方向走去。
净堂的大门被两名尊者从里面推开,这条路走了好久好久,贺安清与丰东宁步入其中,贺平晏也拖着长袍进去了,随后大门从内侧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