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希看着完成的最后一个,总算是满意的深呼吸了一下,手指牵引着枝条将自己送到地面,正在低头吃草的马匹察觉到他的脚步声,停下采食扬起了脑袋。
梵希勾着嘴角,抚了抚马的额头:“谢谢你陪我跑这么远。”
马低低的叫了一声,晃了晃脑袋,似乎还挺开心的样子。
农户里的马匹一般都要做一些农活,这匹被带出来的时候大概也是真要做那样的事情,故而身上的鞍具都很齐全,只剩衔铁没有佩戴着而已。
梵希瞧着它脖子上渐长的鬃毛,视线里倒是温柔了些许:“你一定很想念你的自由吧。”
而后他手指微微点过束缚在马身上的器具,像是在跟一位朋友聊天似的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失去自由整整有三十年余两个月零七天。”
“现在我夺回了它……但是……不知道怎么……我仍旧感觉有些东西被关押着,未见天日。”
而后他轻笑一声:“……我猜这就是所谓的诅咒了。”
他退后一步,手掌微微张开,那些鞍具也随着他的手掌张开而坠落下去:“……现在,你自由了。试着别再被人抓住了。”
一身轻松的马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音,走过来友好的垂头蹭了蹭梵希的掌心,便踏动了几下马蹄,嘶鸣一声朝远处跑去。
直到再看不到它的身影,梵希才从树木的枝桠处拿下自己的衣服,转身朝着离这里不算远的那片溪流走去,他已经可以听得到水声了。
溪水清凉,入夜后虽然刚刚碰及时有些冰手,不过适应了一下也没有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