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排水支道是一条长长的圆弧,不能远距离勘测尽头的状况,郁臻只好谨慎地观察墙面的光影;如果那地方有人,墙上的影子会告诉他们。

一直到两人即将迈出黑暗,踏入光域,杜彧才拦了一下;他们的影子斜斜映在身后墙面,被拉得弯曲而尖长。

杜彧往前面丢了一枚笔盖。塑料小圆筒落到光里,与地面摩擦反弹,再落下,发出起咯咯哒哒的清脆响声。

那响声和笔盖跳动着跃到一节楼梯下方,骨碌碌地滚了几圈,终于停了。

这动静不大不小,但在安静得只有水流声的通道里异常清晰。如果前面有人,一定会被惊动,从而发现他们。

倘若笔盖没有引起任何关注,那前方极大可能没有人,或者说在他们的安全范围内,没有人。

至少表明,这里不是一个被严加看守的地方。

静待了五分钟,排水道内再也没有传来其他响动,反倒是血河的水面陡然升高,像打开了水闸般涌冒着新鲜血液。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血?

杜彧贴着墙走入光里,这一弯道后的墙面变为直线;走了七八米,他们抵达了通道的终点。

那是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形排水口,粗壮的黑色管道接进水泥墙,流速变慢的血水还在从里面排出。墙面实际只有一半,上面被敲空,安装了一扇扇玻璃窗户,主要光源便是从那里照出来的。

笔盖停留的位置,也就是他们倚靠的这面墙的尽头,是几节楼梯,通向一道大门,铁质的卷帘门收在门楣上,门口空旷无人,顶上绿灯标示着安全出口;台阶下方丢着烟蒂、糖纸等垃圾,不久前才有人坐在这里休息过。

门廊里传出器械运作的噪音,如同昆虫在耳边振翅,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