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整了容,连眼眸的颜色都变了,手臂的纹身也清洗得一干二净,但他就是一眼认出,那是当初逃走的摄影师。
他以为他要花几十年的时间追捕这名狡猾的逃犯,结果才区区三年就找到了,还是如此巧合的机遇下。
没有轰轰烈烈的复仇,他那一枪干净利落,几乎无痛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他不甘心,可他没有机会重来一次,他得到的罪名是过失杀人,鉴于同事的证词和诸多因素,最终他不用坐牢,但也失去了工作。
也好,他的使命到此为止,拯救不了任何人,亦无法被任何人拯救。
这些便是他的过去了,他缺失的记忆。
不知道杜彧满不满意?
郁臻回到阁楼,他的手铐化为银色粉末簌簌抖落,周围的场景,犹如被撕开的画布,一片片剥落、分解;墙面的镜子四分五裂,碎成无数零散的发光亮片飞射进黑暗。
屋瓦、墙砖,一块块的坍塌坠落,露出四方广袤无垠的夜空和星辰,灿烂幽静。
郁臻站在断崖似的地板边缘,面对下一层的人;卧室失去了天花板,杜彧坐在床边,抬起头,隔着支离破碎的建筑和他相望。
“嗨,老板。”他主动打招呼。
杜彧垂下眼,道:“对不起。”
郁臻浅笑道:“你知道吧,我们要是在现实里,我就去起诉你,让你和你姐姐身败名裂。”
杜彧似乎仍未放弃目标,问:“你非走不可吗?”
“你跟我走,我就原谅你。”郁臻隔空朝对方伸出手,“怎么样?回去给我的工钱结了,我考虑考虑和你约会。”
杜彧摇头,说:“算了。”
郁臻收回手,“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