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危险的人。”杜彧说。

他不是不能理解周敛的顾虑和担忧。

假设求救者形单影只、力量单薄,那这30天里,他们如何生存首先就是道大难题,沙漠中食物与水源稀缺,夜晚也无法保障自身安全, 何况还要照顾一个孩子?

最古怪的是直到小队出发, 峡谷都再也没有收到过第二条来自该信号站的讯息;所以两边并未达成联络, 对方是不能确保这边一定会派人去找他们的。

——以及部分值得深思却无从推测的细节:

为什么那条信息内容如此仓促简短?他们着急离开?没有再发第二遍是因为已经离开信号站了, 还是发生了意外?

不管是出于什么角度考虑,求救者停留在原地等待峡谷救援的可能性都很低。

周敛的想法无非是:再花36小时赶到讯息中的坐标地点,大概率是扑空或找到几具干巴巴的尸体。

若是反过来假设求救者人数众多,那状况就愈发复杂了。

这边只剩下他和周敛两个人,如果是陷阱,他们基本必死无疑。

然而这一系列问题,早在他们出发前,峡谷的人已推想分析过,尤其是格蕾塔;她并非一时起意,她清楚所有的风险,但她仍然决定执行这项任务,因为比起牺牲,她更不能忍受袖手旁观。

所以杜彧上车的那一刻起,就明白这是一场纯粹的冒险;幸运的话无功而返,倒霉则是有去无回。

于是他对周敛道:“你以为派我们来的人不知道吗?”

看周敛一怔,他接着说:“现在折返,如果再遇到3头突变体,仅凭我们两人,你认为胜算有多大?即便九死一生地回去了,你怎么交代?你骗得过格蕾塔吗?”

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