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不没的都没法儿靠言语证明,段安北安静又受伤地看着陈念南,陈念南也无言地看着他。
段安北的眼神太干净太无辜,很难不让人产生疯狂而大胆的想法,陈念南撇过眼,声音有些晦涩:“......我没有。”
这是他给段安北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惜段安北还是没动。
陈念南轻轻闭上眼,又忽的睁开,往前迈了一小步,他慢慢地伸出手,动作缓慢到像是一帧一帧的老电影,给足了段安北推开他的时间。
五秒......十秒......在第十五秒的时候,陈念南抱住了段安北。
尽管只是虚虚地拥抱了一下,陈念南的身体甚至没有碰到段安北被风扬起的衣摆,但他还是无比满足。
陈念南的手掌在段安北凸起的肩胛骨上搭了搭,又安抚性地拍了拍。
“我没有嫌弃你。”陈念南说,“是我不干净,我......我打过很多人。”
何止是打过很多人,他是在馊馒头堆里长大的,也是在天桥下的瓦砾堆里长大的,灰暗的柴房里没有窗,瞧不见月亮,天桥下四漏的风没有墙,寻不着月光。
十五秒的准备却只拥抱了一瞬。陈念南的拥抱一触即分,打断了段安北刚要抬手回抱的动作,好像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嫌弃段安北,眼神却不敢抬起,始终垂着目光,却错过了段安北同样红得掐血的耳尖。
狎昵的气氛被浓密的桂花香包裹,散不尽,段安北终于动了,也不招惹人了,轻轻“嗯”了声:“我知道。”
沉默地走了一路,前面忽然就传来了谈笑声,挺大声的,带着点儿痞气。
“我大哥,陈念南,听过没?”其中一个人说,“关系铁着呢!”
陈念南:“......”
他无辜地对上段安北的目光:“......我不认识他,也没收过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