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法子,薛大夫愁得直捋胡子,他只得硬着头皮进了门。
炕头子,玄鳞还为了王墨三年的事儿计较,他说不清楚为啥,反正一想起来,心口子就堵得慌。
可他一个瘫子,从胸脯子瘫到脚趾头,就一条右臂是好的,能干啥?伺候他三年,就是耽误了三年。
正想着,那小哥儿又过来了,一张瘦到寡淡的脸,就一双眼睛可大。
玄鳞瞥他一眼,抬起右手压住脸,不理人。
王墨伸手碰碰汉子的手指,轻声道:“爷……”
等了好半天,后头再没别的话儿,只那根细瘦的指头贴着自己的大手,亲昵的蹭。
玄鳞不知道咋,就觉得脸颊热,心口子也热,他自喉咙口子哼出一声:“作甚?”
“我扶您趴着吧,也好给大夫瞧瞧背,要不咋能好?”
那只蹭着自己的指头抽回去了,玄鳞移开手臂,一睁眼,正见着小哥儿垂着头瞧他,一双大眼睛湿润润的。
他唇线拉平,沉声道:“厌恶。”
王墨一愣,就见汉子偏过头,冷冷瞥了一眼门口子,闭上眼又不理人了。
这人心思九曲十八弯,可难哄,王墨抿了抿唇,缓声道:“只叫大夫瞧瞧背,不碰你,后头上药都我来,成不?”
好半晌,玄鳞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屋外朱红的廊柱边围了好一群婆子,在那缩着颈子说小话儿——
“那王婆子真给打发到庄子去了?”
“也就王婆子以前伺候过老夫人,给留了条路,剩下两个轮流伺候的张婆子、赵婆子,全都找人伢子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