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殷错方才看了邸报,尚记得朝中近来诸番要事,故而才歌功颂德出了这番切要之诗。殷错向来文采不佳,也就是拍皇帝马屁时方能如此搜肠刮肚地新奇一回,果然殷峪一见之下龙颜大悦,元恭妃也跟着掩面而笑,连赞殷错这不工不整的皇恩诗“十分工巧”。
殷峪捋须笑骂道:“果然国子监的博士们骂你这小子没骂错,你这家伙滑头得很,偏偏就是不用功在正道上,做文章做得一塌糊涂,拍朕马屁倒是一套一套。”
殷错嘻嘻而笑,长揖到底,说道:“陛下皇恩浩荡,便是臣这等榆木脑袋的庸才一想起也立时便能文思泉涌,孔夫子只怕也及不上陛下灵验呐。唉,只可惜陛下不去太学授书,不然这国子监的所有儒生可不都得超凡绝胜了!”
殷峪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又来胡说八道。”
元恭妃笑道:“小王爷这又是说的孩子话。”
“朕这个侄儿这么大人了,还成日教贵妃见笑,”殷峪摇头笑道,“瞧他德性,还是孩子脾气,哪里像是个弱冠的人。”
元恭妃闻言却是微微一惊,笑道:“小王爷原来已然及冠了么,倒是和铎儿一般岁数呐。”
殷错点点头,答道:“回贵妃的话,臣是己卯生人,明年便弱冠了。”
“那也是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元恭妃笑道,“也难怪王爷王妃心急。”
殷错闻言心下一震。
殷峪微微一笑,捋须说道:“正是如此。先前时候广成王夫妇就数次上奏要朕替你指婚,只是江陵城中各家适龄的贵女不是已许了人家,就是不够资质,般配不得错儿,朕和皇后在江陵城各家女儿左挑右拣的,总也拣不出好的。如今白狄的乌尔忽汗一来,倒也是来得及时,正巧为朕解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