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依默默叹了口气,从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规定开始,她就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寄信,给所有能用脚到达的学院。

如果一开始语法并不好,那就拼命学。

总会有一天,有那么一所学院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一个摆脱现状的机会,一个能体面活下去的机会。

妈的,她再也不想吃土豆泥了。

她如此强烈的期盼着,期盼着——无论什么学院,就算跟孤儿院一样破——只要能愿意录取她就行。

菲依又换了几根木棍,誊抄了镇上另外两所学院的名字。然后将这些申请书小心翼翼叠好,准备等明天去普莉西娅太太家做工时送出去。

就在此时,菲依的胸口处突然剧烈的疼了一下。

木棍掉在地上,头顶的月光被黑色的云层挡住。

她捂着胸口向前栽倒,可预想中的以头抢地却没有发生。

一双苍白的手穿过铁门缝隙,稳稳的扶住了她。

菲依讶然转头,看见了一个女人。

一个打着黑伞、突兀出现在她对面、只露出下半张脸的奇怪的女人。

华丽的黑色蕾丝长裙隐没在昏暗之中,明明只隔了一道铁门,但菲依感觉那女人仿佛被一层薄雾挡住一般,叫人看不真切。

“感恩您——”菲依踉跄着站稳脚步,磕磕巴巴说着刚学会的异世界新词,随后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胸口。

那地方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