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慢走、慢走。”

林安路过祁棠时,歪头挑着狐狸眼看他:“走吗?”

祁棠优雅地放下筷子:“走。”

左右事情都谈完了,他再待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两人出餐厅时,外面正飘着细雪,在路灯下银白点点的很好看,就像是给世界加了个滤镜,气氛顿时变得唯美又浪漫。

林安拿出一杆烟,也不点,就虚虚地叼在嘴里解个瘾:

“下次谈合作,记得配个助理,这种酒桌上的事儿,总有人得做。”

他不想跟祁棠谈什么人情世故,告诉他商场上能忍则忍以及要适时曲意逢迎的道理。

林安这些年生意场上混久了,已经很难见到祁棠这种性子的人了,他下意识不想让对方去沾染这些低俗的事。

祁棠就是祁棠,他本该这样。

雪很轻,周围很静。

祁棠点了点头。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一下,祁棠从兜里去摸时,没拿稳给掉了下去,恰好就落在了一个水坑里。

慌忙捡起,祁棠用纸巾擦了擦,又把手机壳卸下,甩掉里面的水。

却没注意到手机壳里夹着的一张纸,晃晃悠悠地在风里飘落。

林安手一伸,接过来看才发现那是一张画。

就很纯粹的一幅彩铅,线条勾勒都还很青涩,甚至有些凌乱,但构图和上色十分大胆,不走常规路线。

画上的玫瑰小巧精致,偏粉色却又带点猩红,绿色的枝丫狂放又不羁地伸展开,茎身的刺十分尖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株玫瑰时,林安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跟祁棠好像。

“我高中画的。”祁棠把手机放好后,就着林安的手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