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穆旭尧让他带上寻桃一同回去,只怕这次不能善了。
柳昔亭默默咬了咬牙,说:“我若是不带她回去呢?”
岑书白低着头,说:“你不能。”他缓了缓又说:“她的性命,在你不在他。”
自苏州去漳州路途甚远,一路上又是快马加鞭。
寻桃这几日都在外玩耍,自从离开穆府来了苏州,她没有一日不快活。这次突然被叫回,却听说要回穆府,顿时脸都白了。一路上更是闷闷不乐,柳昔亭也不知怎么宽慰她,只好时不时拍一拍她的后背。
上书“漳州”二字的城头已经近在眼前,寻桃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叫:“哥哥。”
在外寻桃只叫他“公子”,只有高兴得不知东南西北,或是实在怕得不行时,才会叫他“哥哥”。
柳昔亭心内更是忐忑,看她仓惶的眼睛,只能像往常一样,说:“有我在,他不会……”
寻桃却摇了摇头,眼睛中满是惊惧,却说:“哥哥,你不要害怕,他不会杀我的。”
柳昔亭叹了口气,说:“是,我也很怕。”
穆府永远都是一片和煦,仆役见到他都俯身行礼,说:“公子回来了,老爷在正厅等你们呢。”
听到这话,柳昔亭却心内更为不安——他们已经提前了时日赶回,算起来没有耽误时辰,但是让穆旭尧等他,这种事听了他都会心惊。
进了正厅,穆旭尧坐在主位,正笑眯眯地看侍女刚刚摘进来的一把桃花,玩笑道:“插到那个花瓶里,对,白瓷瓶更衬得桃花红艳,那个百鸟朝凤的瓶子是谁挑的,真难看,快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