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亭说道:“主人自然有主人的道理。”
穆旭尧笑道:“今天终于会说话了。但我说过的话也绝不收回,你不懂吗?”
柳昔亭身子越俯越低,抓住衣襟的手指几乎发白,再说话时几乎带着泣音:“我没有做忤逆您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在这里脱衣?”
穆旭尧说道:“我不过让你脱去上衣,又没有责打于你,还不够仁慈吗?”他说完将目光移到了寻桃身上,说:“你不愿意脱,那就让你妹妹脱。”
柳昔亭颤抖的肩膀陡然凝滞,他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盯着穆旭尧看。
这些年来,穆旭尧为了牵制他,绝不会动寻桃一根头发,如今喂药在前,羞辱在后,柳昔亭登时有了与他拼命的冲动。
还不等柳昔亭说什么,寻桃先开口了:“您已经喂我吃了百花凋,就算哥哥哪里做得让您不满意,但他不敢不听您的话,您是知道的,何必苦苦相逼。”
寻桃说话时还在哽咽,说:“反正我是死是活不过在您的手里,您非要谁在这里脱衣,那我脱了又怎么样!”
柳昔亭跪了许久,腿已经麻了,但见寻桃真的去解衣带,忙爬起来去制止她,他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挣扎着抓住了寻桃的手,把她紧紧制在自己怀中。
院中的蝉鸣之中夹杂着寻桃的抽泣声,两人跪坐在院中,十分狼狈。
柳昔亭用手掌按住她的头顶,浑身颤抖不止,说:“我脱。”
岑书白在天色黑透之时才收到消息,忙驱车去接人。他在一处山间小道见到了柳昔亭,和搀扶着他的寻桃。
岑书白惊奇道:“寻桃姑娘,他放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