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整个人藏在阴影里,见他看过来,也不避让眼神,迎上他的目光,却并不言语。
周通对柳昔亭的事情不太了解,见此情景才明白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时也有些踌躇了,无意义的语气词从他嘴中蹦出来了好几次,都又咽了回去。
柳昔亭有些支撑不住地跌坐在凳子上,他看向庄晓,问道:“怎么了?寻桃不听话,跑出来了?”
柳昔亭看了眼天色,觉得此时应该已经施针完毕,转回头却看见庄晓哭得更凶了,他这才心口一阵绞痛,又强撑着站起来,踉跄着跌在庄晓面前,“你……你哭什么,她人呢?”
“她刚刚以为、以为公子出事了,吐了好多血,”庄晓说起话来已有些混乱,抽噎道,“宗先生把她带走了……公子,对不起。但是……但是宗先生说会救她的,公子,她会没事吧……”
柳昔亭几次想站起身,却都没能站起来。他的手紧紧按在桌面上,手指用力的有些发白。他只好说:“你去看看她。”
庄晓哎了声,抹了抹眼泪,说:“公子,要我扶你吗?”
柳昔亭摇摇头,眼神又落在苏枕寄的身上。
周通耸耸肩,拎着庄晓先行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此时屋内无灯,仅靠微弱的天光几乎难以视物。在这种黑暗中,柳昔亭说:“死的是……他吗?”
苏枕寄走上前来,蹲下身看他。
那日在厨房,苏枕寄将盛好的粥递给岑书白,听他说“若是公子有事,我绝不独活”,苏枕寄笑了,说:“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