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浑说些什么?”段淞皱起眉心,这皇后怎么胡言乱语的,别以为他没看见她在宫宴上偷偷向桃浆里掺酒喝。
“陛下您想想,”傅南霜拿出劝客户的恳切态度,“宫宴之中的花费,来自于何处?”
“你倒考教上朕了,”段淞被气得想要发笑,“当然是来自民间赋税。”
“陛下英明,”傅南霜循循善诱,“那宫宴的花费,最终又去往了何处?”
“你直说便是,”段淞被她这态度激得浑身不痛快,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朕不喜欢回答问题。”
“陛下明鉴,举办宫宴所用的花费,来自民间赋税,而宫宴时使用的种种,无论是丝绸织锦,还是鸡鱼瓜果,又要从民间购买,这样一来二去,其实又回到了民众的手中。
“所以在妾看来,宫宴不仅不是劳民伤财的做法,而是恰恰相反,这才是真正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段淞似是被她这番话惊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良久才缓缓转回身,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什么怪物。
“陛下,妾说的可有理?”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段淞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怀疑这番话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刻意说给他听的。
竟然敢撺掇他大办宴席,这是要让他走向昏君的死路,其心可诛。
“陛下明鉴,这都是妾自己的体悟。”
“你自己的体悟?”段淞冷冷盯着她,“连你父亲都说不出这番话来,你是从何体悟而来的?”
傅南霜记得这位皇后的出身,似乎是什么“弘文馆学士之女”来着,官不大,挺清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