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可是陛下有令,如何不能盖过殿下的令呢?”
“不可就是不可。”
傅南霜本就睡得浅,吵嚷声初起时便被唤醒,她本想着岑琏能将对方挡回去,可没想对方居然这般坚持。
她起身长长叹了口气,似是想将胸中无限的苦闷都尽数吐出,但收效甚微。她听得院中的争执似是越发激烈,只得披了件外衣出了内间,隔着门发问。
“怎么了?”
“殿下,”外面的内侍听到她的声音,语气更为焦急,“殿下您快去看看吧,陛下那边——”
他说了一半,却又戛然而止,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陛下有碍?”傅南霜立刻想到了段淞的伤势,却又暗觉得奇怪,昨天看上去不是还挺精神的么,难道伤口感染恶化了?
“殿下,这事三两句也说不清楚,还请您速去蓬莱殿,”内侍跺了跺脚,“哎呀,总之您去了就知道了。”
傅南霜沉吟片刻,无声轻叹,“我知晓了,妙芹,进来帮我梳妆吧。”
蓬莱殿。
傅南霜一路上已经做好了各种心里准备,像是太医跪了一地、段淞昏迷不醒之类的,却唯独没预想到这一种。
她甫一踏入殿中,却见段淞在正当中的圈椅之内正襟危坐,虽然殿内燃了火盆,他却穿得极为严实,连外袍都结实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