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也没有再等傅南霜回话,身形一纵,便从窗口轻巧地跳了出去。
傅南霜甚至没看清他的行动轨迹,只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在夜色掩映下欻欻闪动了两下,便再也寻不见那人的身影。
她呆望着窗口,一时不知该如何作想。
驱傩的队伍已经走过去了一大半,他们唱读的驱傩词经过宫墙的遮掩反射,传到她耳边时已经有些荒腔走板。
「适从远来至宫门,正见鬼子一群群……正南直须千里外,正北远去亦不论!」
傅南霜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摸到了床榻的内侧。不行,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在她刚在床缝中伸手向下探去,想要抓住她藏起的包裹的时,却又是一愣。
她摸到了别的东西。
她将自己意外捏住的那一张纸笺缓缓抽出,抖了抖其上落下的灰尘,拈着边沿徐徐展开。
傅南霜的目光直接飘向了最后那一行字:
「也不可全然不念,仍需稍念一二。」
竟是段淞离开那晚,趁她睡着时偷偷送来的信。她醒来后便一直没有找到,原来是掉到这床缝中了。
可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是是现在。
她闭了闭眼,想将这信揉成一团丢开,但手心刚使力攥起,却又止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