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自己去喂他。
可房里明明这么多人,有他的亲姐姐,还有他的亲护卫,怎么就非要给自己呢?
傅南霜快速环视了一圈,见其他人对这个安排似乎也没什么异议,便也只能压下自己几乎脱口的反驳,双手接过了药碗,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榻边。
这几日段淞不仅更显消瘦,而且脸上的黑气也浓重了不少,傅南霜心底莫名一抽,颤颤巍巍地舀了一勺汤药,尽量控制手腕的平稳,递到了他的嘴边。
但很明显,段淞如今这个状态根本不会主动张嘴。傅南霜举着勺子在他嘴角僵持了半晌,甚至还漏出了几滴药汤流在了枕边,他也依然没有反应。
她只能回头求助地看向那黑衣人。“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给陛下喂吃食的?”
黑衣人闻言顿了顿,似是有些尴尬,随即上前,对着昏迷的段淞低声说了句:“陛下,冒犯了。”
接着,他便抬手捏在段淞的脸颊上,将他的嘴捏成了一个“o”形。
“殿下,请吧。”
傅南霜不能说是不惊讶的,但惊讶之余,还有点佩服。这人脑子还算灵活,皇权之下,也知道救人为上。
她轻道了声谢,便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进了段淞的口中。
一碗汤药终于见底,黑衣人松开手,有些紧张地立在一遍,紧紧盯着榻上的人,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虞鸢却在此刻接过药碗,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今天陛下应当醒不来的,只是试试第一剂药,过半个时辰,我再给陛下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