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知究竟该如何同皇后说明自己的担忧。
因为这担忧实在是…没什么来由。
一切都源自她去岁夏日午后小睡时的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参加了一场宫宴,在那场宫宴上,如今躺在榻上的这位年轻帝王,将她强行留在宫中,她不得不和自己的夫君分别。
而后,她在宫中受尽了后妃们的冷眼和折辱,而这位陛下却也并非什么良人,他面上虽说爱重,却依旧时时折磨她,甚至还将她的夫君送入了死牢。
梦境的最后,画面已经有些模糊了,似是除了她之外的后妃都全数消失,只有她还留在宫里,成为了陛下身边唯一的人。
可这难道是她想要的结局吗?
至少在她醒来之后,自己并不觉得快慰,只留下了一身冷汗。
她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是她的胡思乱想,还是当真是对未来的预兆,但她不敢去赌。
幸好她熟知药性,每当宫宴的帖子发到家中,她就故意激发自己的喘症,如此便屡屡避开了宫宴的邀请。
直到夫君拿到了岭南的调令,她才彻底舒了口气,终于可以远离赟京,那梦境应该也不会再发生了吧。
可如今……
虞鸢用余光扫了眼立在榻边出神的皇后。
位皇后看上去同陛下琴瑟和鸣,和她梦中的皇后完全是两个人,那陛下应当也不会像梦境中那般的荒唐吧?
况且她既然答应了皇后要尽力医治,作为医者自然应当信守承诺,待陛下醒来再离开,怎么能在如今就打退堂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