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唯独师兄,只是师兄……
长仪咬了咬唇,抬起头来,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的模样,脖子间陌生的红痕,触目奇怪,他揭开自己的衣领,红痕沿着颈部斑斑点点,直到肩膀,再到胸前……
“师兄,我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得了什么怪病?”长仪问道。
青羽转过身,只见长仪白色内衬敞开,指着自己胸前的一处红痕,一脸天真诧异,青羽只觉得当头遭了一记,“……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说完,就夺门而出,留长仪一人懊恼。
而青羽出了房间,上了九陵宗最高的山崖,吹着冷风,冷风中逐渐冷静,思考。
难道像以前一样,做回师兄弟就那么难?
仔细想来,这岂止是难,只怕是自己不知从哪一时哪一刻,在师兄弟的外衣下早已动了心思,只是在这虚假的外衣下,心安理得对他无微不至,对他关切备至,对他关照极致。
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虚伪撒谎的人罢了,长仪他那般对自己全然信赖,全然依赖,如此天真单纯,不懂世事,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更不懂什么是爱,看起来倒是被自己这个伪君子骗了。
青羽这样正直的人,走入了死胡同,说起来,他也只是半大年纪就拜在了拂玉真人座下,现在也不过是年近二十,对于俗世也不见得有多么深刻的理解,他不明白,爱情,无关骗与不骗,只关爱与不爱,缘起缘灭,羁绊之深,从来都不是自己可以完全掌控、割舍。
青羽自觉可笑,愈加逼迫自己斩断这段不对的感情,急着灭了这段宿业。
作为首席弟子,早课期间,带领众弟子集体修炼时,也是心绪烦乱间,强行抱元守一,运丹田之气行至周身,聚气、化气,试着天地归一、无我唯心。
只是心烦意乱运功修炼之时,脑间混乱的场景回现。
“师兄,你和我成婚吧?”长仪眼眸闪烁,灿然若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