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抑想要的,他给不了。
说罢,他放下帷裳离去,徒留车厢一片寂静。
赵抑看着帷裳的方向许久,最后缓缓转头望向方才沈凭落座的地方,那宁静的睡颜仿佛近在眼前。
他动了动唇,朝着空无一人的车厢低语:“做不到。”
沈凭回到府中后,没用晚膳,喝了药倒头睡了过去,这一夜他睡得极其不安,在前世和今生中不断穿梭。
翌日他在频繁的敲门声中惊醒,但因胃口不佳随意填了肚子,之后换了朝服进宫。
深冬这场大雨带着狂风卷席,众人抵着大风而行,不少官员在宫道中被吹得摇摇欲坠,沈凭便是这其中一人。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险些吹翻他的不是这场凛冽的寒风,而是朝堂两派的狂风暴雨。
当日朝堂之上,刑部呈上大理寺审讯后的罪状,交由皇帝定夺,但赵渊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谢文邺。
谢文邺明知这是圈套,但为保兵权,还是选择袒护兵部。
不料没等到清流派的反驳,而是率先迎来御史台对他的弹劾,认为谢家无视君权,纵容下属欺上瞒下,并且连番质问谢文邺居心,怀疑谢家也有欺君之举。
眼看谢文邺今日将要背负骂名,从此遗臭万年时,沈凭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吏部尚书之名站了出来,揭开官州背后的人性丑恶,把孟家在官州一手遮天之举扬了出来。
只是,总有人不为他的所作所为买单。
前有画仙楼被人那一拽,注定要他面临今日这场风波。
御史台把他滥用权利罢职官吏一事搬上台面,让他再也无法保住任何人,和谢文邺一并落败在清流派的兴师问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