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伐甩袖道:“既然如此,丞相大人口口声声避战,却又拿不出对策,只会让朝廷一味等着,下官倒觉得,还不如速战速决。”
张昌钦朝他们作揖道:“张某才疏学浅,不过区区文人,用兵的确不如马大人,怀的不过是对百姓安生的一点拙见,实在是让太子殿下和诸位见笑了。”
殿内的烛火被闯入的寒风吹动,徒剩一片安静在其中。
见张昌钦作揖,其余站着的两人回礼,他们迎着寒风目送张昌钦坐上马车,从宫门前渐渐离开。
但车厢中的张昌钦却惊魂未定,只因方才进了马车后,被缩坐在角落的赵弦吓了一跳。
直到马车出了禁军的范围内,赵弦才敢乖乖坐直身子,双手安放在膝头,不敢随意看人。
张昌钦无奈道:“若是谢府出了事,你在张府等着臣即可,何须冒险躲到车厢里。”
赵弦却摇头说:“到处都是皇兄的眼线,我害怕。”
张昌钦问道:“那你前来所谓何事?”
赵弦悄悄抬头看他,认真传达谢文邺的话给他,“谢老师想请你过府一叙。”
苏宅府门前,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立于阶梯上,手中握着吞山啸,身披大氅,迎着街道呼啸的寒风,目视着远远策马而来的人。
沈凭坐在马背上,双手扯着缰绳,以一种不常见的姿势俯身跑马,墨蓝的氅衣在路过的冷风中飞舞,他那风流俊美的脸颊上满是笑容。
直到缰绳在他手中勒紧,白马缓缓停在府门前,赵或阔步上前,站在白马一侧,挂好佩剑,双手朝上,示意沈凭跳到自己怀里。
沈凭一笑,恭敬不如从命,把身子交给他,从马背上滑落而下,被赵或轻松接住在手,抱紧稳稳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