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风灌进房间,邹北期拖着沉重的身躯关上窗户。

父亲睡前劝自己早点休息,还乐不可支地告诉邹北期自己左眼皮一直在跳,很快会有好事发生。

“嗯,会的,睡吧。”邹北期替父亲捏好被角。

另一头衡时如同机器人一般,除了看机器就是看机器,似乎是注意到邹北期的目光:“一切正常。”

“你要待到多晚?”

“凌晨一两点,大概。”

衡时从下午坐到现在夜深,依旧是和上次一样滴水未进,半口饭没吃。邹北期站起身,正准备去给衡时倒杯水,双腿刚刚站直就有一种即将倾倒之感,脑袋也昏昏沉沉。

实际上近一段时间他格外容易疲劳,也特别嗜睡,邹北期估计是自己因为父亲的事频繁操劳的缘故,看着病床上瘦弱的身板,他总是强迫自己支持下去。

他勉力支撑,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倒。即将失去意识之时,他感觉到有一双有力的胳膊扶住了他。

“邹北期。”

是衡时的声音。邹北期在这声呼唤中缓缓睁眼,自己躺在行军床上,衡时站在旁边,两个人四目相对。

“这么快就醒了?”衡时略微讶异,“感觉怎么样?要叫医生过来吗?”

“不用,我现在挺好的,就是睡不够。”

“你不需要二十四小时看着他。”衡时蹙眉。

“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