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的心意我领了,但是送回家就大可不必,谁知道你知道了我的家庭住址以后,会不会伺机报复我呢?”
霍成枫不理他,冷静地攻击他话里的漏洞:“你怎么知道我姓霍呢?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符子缙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心中早就有如地崩山摧一发不可收拾——真想扇烂自己这张破嘴。
以前演戏跟霍成枫装客气的时候,他就喜欢阴阳怪气地“霍先生”、“霍先生”的叫,刚才一紧张竟然脱口而出了。
不过符子缙的狡辩能力又岂能是寻常之辈所能及,闻言依旧面不改色道:“霍先生,我建议您还是去看看精神科吧,明明一开始,你的那位秘书就一口一个霍总霍总的叫,知道你姓霍,很难吗?”
他朝车窗外面看——那边的秘书司机一行人还站在稍远处尝试观望这边的情况,齐蕴语更是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符子缙说完,静静地看着霍成枫,脸上不显丝毫慌乱:他赌的就是霍成枫根本不记得秘书有没有叫过他!
果然,霍成枫沉默了。
没一会儿,又轻轻地从鼻子里哼出一段气音来,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符子缙很满意,他又推开车门,道:“霍先生还是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说了还有事情要做。”
霍成枫却又一手拦住了车门,“忙什么,不知道这位先生是想去哪里办什么事,我依然可以送你一程。”
符子缙:没完了是吧?
他真想敲开霍成枫的脑壳问问他,刨根问底到底有什么好处……
隔着一个人,霍成枫若想要抵住车门,手臂就必须从符子缙身侧穿过去。他选择了从符子缙身体的外侧过去把住车门,导致符子缙看起来就像是整个人被他圈在了怀里,处在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
一呼一吸,两人便能够感受到彼此身体的起伏。
符子缙也感觉到不妥,尴尬地推开霍成枫,“这位霍先生能不能稍稍有一点对陌生人应有的边界感?”
霍成枫知道自己现在很像是在无理取闹。
可是他心底总是有一个固执的声音在说:无论有多少人来劝阻他,这就是符子缙,那个骗了他无数次却又让他无可奈何的、无可替代的独一无二的符子缙。
他知道的,他熟悉的。
他回想着自己记忆停留的最后那个晚上。
那晚的记忆忽然变得无比清晰,他想起来,在他问符子缙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的时候,符子缙没有给出答案。
原来从那个时候,符子缙就已经在盘算着什么了。
他想,如果自己能够比符子缙晚睡着,或者是早上能早醒一点,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